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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4 11: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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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历史的足音
——写在太原解放70周年之际
本报记者 苏苇 黄海波 文/摄
2019年4月19日,一个平凡的日子。鼓楼广场上,鳞次栉比的商店装点着城市的繁华。一队刚下课的少男少女穿着校服,举着棒棒糖,向热闹的食品街呼啸而去。几位老人坐在石阶上热烈地交谈,交流如何乘搭新开通的公交车。他们身后,落日余晖之中,静穆的山西督军府旧址与热闹的鼓楼广场构成了一幅动与静的对称图景。武跃征站在与督军府旧址一条马路之隔的鼓楼广场上,强忍着泪水。再过5天,4月24日,他将和几百名同伴一起,参加在牛驼寨烈士陵园举办的“纪念太原解放70周年”公祭活动。70年前,他们的父辈共同参加了太原解放战役。“这些年,我只要来太原,就一定来这里看看。1949年,这道督军府大门是我父亲炸开的!”武跃征感慨地说。
武跃征的父亲武腾海生前曾反复提到这段历史。1949年4月24日拂晓5时30分,总攻太原城的信号腾空而起,武腾海带着突击组从太原东城墙被我军炮火炸开的突破口登上城,经过开化寺、柳巷,直捣督军府。冲到督军府门口时,敌人布置在门洞顶上的火力猛烈地扫射着。冲锋的战友们被打倒一大批。“父亲带的突击组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40来颗手榴弹,总攻前抱着必死的决心,各人抢着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棺材上。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被敌人的火力打倒,杀红了眼的父亲牙一咬仰起脖子灌了一口水壶里装的白酒,奋不顾身冲了出去,迅速从正在倒下的战友手中接过炸药包,躲开敌人机枪的扫射,勇敢地向敌人的火力扑了过去,在靠近敌人的火力点时,果断地拉响了炸药包。‘轰隆’一声巨响,督军府的大门被炸开一个缺口。被压制在北墙根下的战士们一跃而起,父亲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裤子被炸破了,臀部也被炸掉一块肉,他顾不上疼痛,带着突击组冲进炸开的大门。就这样,父亲带的班集体立了大功,父亲荣立特等战功。那一年父亲19岁。”武跃征自豪地将目光落在督军府旧址上。
武跃征和这座城市有着不解之缘。1983年,他考入山西省建设工程学校(现山西省建筑工程职业技术学院),父亲来太原探望他,给他讲起了这段历史。从此,督军府旧址在他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我时常忍不住想,年轻人能在安静和平的环境中读书,与父辈在解放太原战役中流血牺牲之间有什么联系?”两年后,武跃征从建校毕业,想留太原而未果,被分配到交城某建筑工地当工长。在接下来的30多年时间里奋力拼搏,成就了现在的事业。去年,武跃征的儿子自美国留学归来,在太原开了一间建筑监理公司,积极投身到城市建设中,实现了他当初建设锦绣太原城的理想。
武跃征喜欢在这儿散步,特别是父亲2004年夏天去世后,来这里走走看看,成了他亲近父亲的一种方式。现在,这种怀念延续到了第三代人,“这里就像一个能量场,儿子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困难,总是习惯来这里站一会儿,就能找到力量,重新出发。不屈不挠的精神是英雄留给这座城市的宝贵基因。”对每一位太原解放战役的英雄后代来说,太原既是繁华所在,也铭刻着父辈用生命和鲜血写就的荣光。
当武跃征把目光投向督军府旧址东西两侧,连接汾河东岸与东山过境高速公路的八车道的府东、府西街车水马龙。他曾听到父亲的一位战友回忆,“70年前的太原城,道路狭窄,路面坑坑洼洼,房屋东倒西歪,最高的是一座4层建筑,普通百姓缺吃少穿,最严重的问题是缺盐,好多百姓患有夜盲症。”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太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位老人住在汾河景区旁边,望出去,两岸高楼耸立,绿树成荫,道路四通八达,公共设施健全,公园美丽如画。”掀开尘封的历史,武跃征感慨万千。父辈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也亲眼见证了祖国的繁荣富强,见证了人民的幸福生活。太原解放战役进攻沿线的钟楼街、北司街、靴巷、帽儿巷、鼓楼,每一个地方都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铭刻着解放太原的赫赫功勋,也见证了一座城市的新生。一座座写满故事的老建筑得到妥善修缮,连接它们的小街小巷得到整治,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历史街区已经初具规模。
夜色初降,督军府旧址对面的食品街,灯火辉煌,食客们摩肩接踵,享受着杨记灌肠与奶酪面包的多层滋味,重金属音乐与太原莲花落同时敲击着食客的耳膜。已经换上浅色夏装的年轻人手挽手在一家家店铺间穿行,品尝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来到这里,你就能感受到真实的、热腾腾的生活与奋斗,感受到这座城市正在发生的进步与繁荣。(吴宏涛对本文有贡献,致谢!)
督军府旧址及车水马龙的府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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