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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rump_maga 于 2021-6-23 18:22 编辑
前一段时间,被热议的一个城市话题--广州是否应该保留所有榕树--引起了以“传统”自居守旧派的一致抵制,大v韩委员也在微博问z。我暂且不表达个人的意见,并从他们的意见展开论述。
Gov的观点:
1. 榕树的生长特性容易毁坏道路,增加道路养护成本,因此不宜作为行道树;
2. 江边榕树太密集影响城市景观,因此有必要抽疏密度。
守旧人士拥抱的核心论据可以归结如下:
1. 江边榕树存在很久了,因此应该继续存在;
2. 榕树是广府文化的象征和传承,不能减少;
3. 榕树适宜广州的气候特征,能遮阳也挡雨;
4. 榕树是风水局,破坏的后果是这次短暂的pandemic。
在开展我的论述前,我先说明我的背景,并简述为什么我认为这个话题有值得讨论的价值。
关于我:440105,高中省实,本科+研究生 6年多伦多漂,在上海工作,从事咨询行业。
话题价值:守旧与传承,进取与革新,这之间的sweet spot在哪里?对任何事件的讨论,都应该就事论事,摆事实讲道理,而不应先入为主带着过度的主观色彩。
下面开始正题
论点1. 榕树存在很久了,因此应该继续存在。
这个论点和时间有关系。20年在人的一生中算长,但在历史的长河里又算得了什么?不少街坊对榕树的执念都源自榕树陪伴自己的成长。问题来了:江边/紧贴行车道无差别地种植榕树是否为广州建市(民国)以来的传统?答案是否定的。
图:民国广州长堤
那么,广州又是何时才开始大规模种植榕树呢?东山名园慎园的主人曹国裕自1936年起就栖居在新河浦,他回忆道:“小时候,河涌两岸仅有些小树,没有什么大树。新中国成立后,开始种榕树......” 可见,榕树存在许久的观点是值得进一步讨论的。
论点2. 榕树是广府文化的象征和传承,不能减少。
这本就是很主观的。什么可以成为文化?在物质贫乏,缺少审美的年代,多--恐怕是促成文化形成的重要因素。另外,这个论点本就存在以偏概全、偷换概念的嫌疑。传承可以是精致地传承,也可以粗放。把原本栽种在道路旁和一些在江边的榕树转移到苗圃、花园并不会减少榕树作为广府文化的象征。
论点3. 榕树适宜广州的气候特征,能遮阳也挡雨。
不否认。但是从实际出发,广州雷暴天气多,雷雨下走近榕树避雨,是没有科学常识吧?夏日炎炎,酷暑难当,又有多少人会在外步行?即便没有阳光,温度超过21度,人体皮肤就会分泌粘性物质,都会不舒服。一边是厚重的树荫,树上掉下的果实被行人踩碎在人行道上黑一块、绿一块,毛虫蜘蛛从枝头速降......另一边是开阳,干净平整的人行道,虽然有点晒......你偏向哪一边呢?扯一个题外话:树大招风,台风天更容易刮倒大树而不是小树。
论点4. 榕树是风水局,破坏的后果是这次短暂的pandemic。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予评价。但是,如果说天然形成的榕树是风水局,那么人为栽种的也不能构成风水吧?除非把榕树当作行道树的总设计师一开始便看到了其中的奥秘......吾等难以望其项背。
以上,所有论点的背后都指向了一个核心:榕树作为行道树是否科学。
榕树生长有什么特点?引述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风景园林系林广思教授的观点:“榕树暴根侵占人行道是因为树池的大小通常是1.2×1.2米,这对于很多大乔木而言都过小了;榕树的体量尤其大。在自然界,一棵树我们看到的冠幅有多大,在地下的根分布范围就有多大,要有足够的自然土壤才能让根生长开来,树池很小时,根只能钻出地面......”
换句话说,路边的树坑无法满足榕树正常发育的条件。只有土地足够开阔,榕树的根系才能自然展开。既然这样,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我们要花大力气把榕树种在不合适的环境下(后期还需要额外的维护费用),却不将榕树栽种在大面积的绿化带或公园?显然,早年大肆将榕树作为行道树的决策就不科学。既然不科学,为什么不能正视,不能纠正?
最后,我想表达的观点是:很欣慰gov开始有精细管理的意识萌芽;行道树是否应该大面积存在,并以榕树作为栽种品种,需要从科学和审美角度探讨,其中可以汲取国内其他一线城市和北美城市的优秀经验;切忌固步自封,把懒z当传承,把不思进取当作思想懒惰、审美匮乏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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