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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莫邪取火 于 2016-11-23 09:08 编辑
芜湖城隍庙——天下第一城隍庙!城隍是自然神,凡有城池者,就建有城隍庙。
城隍庙,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
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辖区阴间的亡魂。
芜湖城隍庙——天下第一城隍庙!最早的城隍庙见于三国吴赤乌二年(239)建的芜湖城隍庙。
远古时期,农业经济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常常显得软弱无力,一种潜在的恐惧心理使得民众往往把希望寄托于对图腾、祖先和自然神的崇拜之中,通过一定的祭祀求得自然力和祖宗的护佑,在“万物有灵”与“天人合一”观念的支配下,出现了有关神灵的崇拜和祭祀仪式,逐步形成原始信仰。
城隍是我国原始信仰祭祀的自然神之一。
从资料记载看,城隍神最早见于周代《礼记》天子八蜡中的水墉神。《礼记·郊特牲第十一》有:“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大蜡八”是指什么?郑玄注云:所祭有八神也。许慎《说文》云蜡“从虫昔声……曰年终祭名者矣”。所以大蜡八即年终祭祀的八位神,他们分别是:司啬、百种神、农神、邮表、禽兽神、坊、水墉、昆虫。其中水墉居其七。水墉是农田中的沟渠,水墉神也就是沟渠神。后来古代的城市亦要修筑城墙,城墙之外还要有一圈护城壕。有水的城堑称为“池”,无水的城堑则称为“隍”。“城隍”二字,始见于《易经》泰卦的上六爻辞:“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其中“城”指城墙,“隍”指城壕(护城河)。城隍一词连用泛指城池,首见于班固《两都赋·序》:“京师修宫室,浚城隍。”原始崇拜认为,凡与人们日常生活有关的事物皆有神在,而且“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五礼通考》)。城墙、城壕在防卫敌人、猛兽攻击,保护一城百姓安全上,功莫大焉。于是水墉神便升格为城隍神,被视为城市的守护神。
兼容并包是我们传统文化与民间信仰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城隍信仰亦是如此。随着城隍在民间百姓中的影响日益显著,道教也将城隍神纳入自己的神灵体系。杜光庭编纂的《道门科范大全集》中,就有在斋蘸请神仪式中开列城隍的法位的记载。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城隍神就逐渐成为了道教尊奉的主要冥界神灵之一。道教许多法事活动中,都要请城隍神到场。道教源于民间而又影响民间,甚至渗透到千家万户。城隍原本是民间的神祀,佛教在中国广泛传播以后,接受了佛教的冥界体系,城隍神开始成为阴间的行政长官,掌管阴间事务。 如宋代佛教的“水陆法会”就开始将城隍神列为重要的恭请神明之一。
中国民间信仰主要是指俗神信仰,它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把传统信仰的神灵和各种宗教的神灵进行反复筛选、淘汰、组合,从而构成一个杂乱的神灵信仰体系。这鲜明地反映了中国世俗信仰的多元性。所以说,中国民间信仰具有多教合一,多神崇拜的特点。民间信仰的神灵群体可以说并无体系可言,但这些信仰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这一方面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包容性,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民间信仰“尚和”的文化精神特质。
城隍,从我国先民的原始信仰、民间信仰发展到后世的宗教信仰,它们原发于农耕文明。古长安作为农耕文明的主要发祥地之一,又以其长期作为我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特殊地位,决定了它成为精神文化的传播地。由此,古长安也自然成为城隍信仰的原发地和传播地。
汉代纪信,最早的城隍人格神
城隍神是由自然神逐渐过渡到人格神的,在传统社会中,人们希望英雄人物死后英灵还在,作为地方神来保护自己。在城隍由自然神演变为人神的过程中,汉代的纪信最早,长安不仅是城隍信仰的原发地和传播地,也产生了最早的城隍人神——纪信。
据《长安县志·王曲城隍庙会》记载:“相传楚汉荥阳之战中,汉将纪信假扮成汉王,解救刘邦出围,致被项羽烧死。刘邦得天下后,封纪信为十三省总城隍,在长安王曲建庙立祠,每年农历二月初八祭祀,后遂成庙会。”汉代纪信救刘邦的故事在《史记·项羽本纪》和《汉书·高帝纪第一上》及地方相关资料上均有叙述。
刘邦称帝后,厚赏、追封纪信,并赐黄袍加身,择上林苑(今王曲镇)修建大型庙堂并祭祀,每年农历二月初八祭祀,后遂成庙会。据传文景二帝时期,为了顺应民心、强化统治,遂将供奉的纪信封为城隍神,成为长安城的保护神。由史料记载来看,王曲城隍祭祀纪信据今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比三国东吴芜湖城隍爷周瑜和城隍庙要早四百年。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城隍信仰不断增强,王曲城隍祭祀活动亦不断兴盛。
进入唐代,城隍祭祀在各地已经蔚然成风,地方官每年定期或在地方遭遇旱涝天灾时,代表一方民众祭祀城隍。王曲城隍紧邻唐长安城,更成为官府及民众祭祀的对象,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祭祀活动的盛况。
宋代城隍神被正式列入祀典,并明确规定,新官到任三日内,必须拜谒城隍庙,这是借用神明的威力来管制官吏。王曲城隍纪信也被封为“忠祐安汉公”,
元代时追封为“辅德显忠康济王”。明太祖朱元璋大封天下城隍,并完善了祭祀城隍的制度。城隍神与现世行政机构相对应,但其职能高于现世行政长官,由此来达到对地方官吏和百姓的精神统治。王曲城隍被明王朝封为“忠烈侯”,享正三品,祭祀活动更显重要和隆重。清代继续沿用明代制度。
据宋代赵与时的《宾退录》记载,至宋为止,各地共有供奉纪信的城隍庙数十处,城隍“神之姓名具者,镇江、庆元、宁国、太平、襄阳、兴元、复州、南安诸郡,华亭、芜湖两邑,皆谓纪信”。
现如今,粗略统计,全国仍有奉纪信为城隍的城隍庙三十多处。最著名的有:古都西安,陕西阳曲、兴元、户县,安徽芜湖、宁国,甘肃兰州、天水、西固,河南郑州、方城、固始、荥阳、密县,江苏镇江,浙江临安、庆元,湖北襄阳,福建南安,上海,河北瓦房店复州,四川南充,广西太平。。。其中,甘肃天水、四川南充、陕西户县都把纪信视为本地人,以桑梓故土的身份,建城隍庙以供奉。河南因是纪信行军战斗的主要战场所在地和最终诈降现身的地方,纷纷立庙拜纪信为城隍。
宋代以后,城隍信仰已是民间非常普遍的信仰了,随着城隍信仰在我国民间的发展,各地人民信奉的城隍神愈加人格化、本土化、多样化,大多以当地人民普遍认同的、已去世的英雄或名臣奉为城隍神,如古都西安以及全国众多城市均仍祭祀汉高祖大将军纪信,苏州祀战国时春申君黄歇,北京祀文天祥、杨椒山,杭州祀周新,会稽祀庞王,南宁、桂林祀苏缄等。
历史上有唐人张说、李德裕、李阳冰、杜牧等祭祀城隍神的文献记载。公元934年(后唐末帝清泰元年)始封城隍为王爵。
宋代以后,城隍开始人格化、多以去世后的英雄或名臣奉为城隍神,如苏州祀战国时春申君黄歇,上海祀秦裕伯,北京祀文天祥、杨椒山,杭州祀周新,会稽祀庞王,南宁、桂林祀苏缄等。
元代文宗天历年间,朝廷让城隍爷配享夫人,从此城隍庙里就有了寝殿,专门供奉城隍爷及城隍夫人。
明代,朱元璋更是推崇有加。相传朱元璋称帝之前,曾经宿身城隍庙而幸免大难。
朱元璋称帝之后,于1368年(洪武元年),下旨封都城隍为监察司显佑王,职位正一品;与朝廷的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和左右丞相平级。同时封各府城隍为监察司民城隍威灵公、职位正二品;封州城隍为监察司民城隍显佑侯,职位正三品;封县城隍为监察司民城隍显佑伯,职位正四品。
正是在这一时期,各州府县,纷纷修建城隍庙。都城隍庙由皇帝亲自敕建,皇宫拨付银两,庙内住持由朝廷直接任命,各府、州、县则按照等级,依次效仿,规模等级完全参照地方官署衙门,按级别配制冕毓官服。
1370(明洪武三年)年朝廷颁布了专门祭祀城隍的典章制度。并下诏去除了城隍封号,封京都城隍为“都城隍”。其它只称某府某州或某县城隍。
明太祖洪武三年(1370)正祀典,诏去封号,只称“某府或某县城隍之神,又令各地城隍庙不得杂祀其他之神。
据说明太祖朱元璋出生在土地庙里,所以他对土地庙以及土地的“上司”城隍极为崇敬。
明孝宗年间(1488—1506),莆田抗元英雄陈文龙(1232—1277)被封为福州城隍爷,其从叔抗元英雄陈瓒(1232—1277)被封为兴化府城隍爷。
清代,基本完全继承了明代的城隍典章制度。
据《辞海》记载:最早的城隍庙在芜湖,始建于东吴赤乌二年(公元239年),城隍是道教所指的城池守护神,而道教是我们的本土宗教。中国第一城隍庙理所当然也是天下第一城隍庙。
芜湖古城内有城隍庙和夫子庙(芜湖夫子庙),故可谓“神”“圣”之城 。
城隍庙守门的是“哼”“哈”二将,步入正门是大四合院,当中一个大香炉,环绕香炉是十殿道长(城隍庙里不供菩萨)。
城隍庙有个规矩,就是“只进不出”,请香是不找钱的,香客从正门(面朝东内街——老城厢的东西大街)进入,要从后小门(现在的马号街美丽华大舞台)溜出。百尺高梧,称得起一轮明月;数椽矮屋,锁不住五夜书声。
道教自老子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有道,无为而治之。道教“无为”,故道教未能成为醒世通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印传佛教曾一度盛于土生土长的道教,道教也因此逃避了历史上数次“灭佛”一样的浩劫。
芜湖城隍庙受供了千年香火,看惯了吴楚烟云。城隍出巡,全城喝彩。城隍庙是芜湖老城厢最大的开放性公用建筑(井巷模范监狱虽然也大,那可不是随便进的),城隍庙里驻扎过多支部队。
芜湖是座历史名城,她的建立与三国时期的东吴密切相关。
据说,芜湖城池是由孙权授命由黄池迁移而来,因此老城区至今还残留着当时的许多遗迹,如西内街的周瑜墓、马号街县衙署的周瑜点将台、离老城区稍远一点的小营盘等等。连历史上号称“中国第一座城隍庙”,也在老城区的东内街。
据清人孙承泽撰写的《春明梦余录》记载:“芜湖城隍庙,建于东吴赤乌二年(公元239年)。”是纪念东吴大将芜湖侯徐盛。
在烽火连天的三国时代,芜湖是东吴抗拒曹魏最重要的一个军事要塞,长江和青弋江是第一道天然屏障。合肥之战,东吴失利退据芜湖,曹操趁机发兵十万攻打芜湖,打算一举歼灭孙吴。烟波浩渺的万里长江上,霎时战船如梭,刀光剑戟闪烁如灯,马匹嘶吼,万箭齐发,惊天动地的水上争夺战,在芜湖江面上隆重上演。此时东吴大将周泰、韩当在浙江剿匪,甘宁、朱然、徐晃等人在湖北、江西前线对付蠢蠢欲动的蜀国。留守芜湖的,只有三军都督周瑜和老将黄盖以及老弱残旅两万余人。
阳春三月江水上涌,曹操之师借着滚滚水势,战鼓雷鸣,齐聚长江和青弋江口岸,强行攻城。在曹军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之下,城墙被曹军的石炮炸开一角,老将黄盖被射伤,周瑜在苦苦死撑做好战死的准备。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红袍小将挥舞长枪奔走如飞,他跃下城墙,在缺口处一夫当关。只见他身手敏捷,手中一杆长枪左挑右刺,曹军在死伤一大片。三军见此,信心大振,周瑜双目圆睁挥剑跃马当先,杀下城墙。曹军的攻势大挫,暂时退却。战后,来将自称徐盛,少时习武,勇力过人。周瑜大喜,提升他为副将,命其坚守西门。在后来抵抗曹军的几次进攻里,纪信身先士卒,连杀曹军大将三名,令攻城者闻风丧胆。半月后,孙权命周泰率五万大军增援芜湖,曹军退走合肥,芜湖城转危为安。周瑜命徐盛镇守芜湖。在治理芜湖的这段时间里,纪信深感百姓深受战祸之苦,遂修河道,整吏治,养农桑,将一座芜湖古城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不幸的是,徐盛英年早逝。他逝世后,百姓为他修了一座庙,把他塑成芜湖城的守护神,香烛供奉。徐盛,成为中国第一个城隍爷。
芜湖当年的城隍庙,规模是相当深宏阔大的,它与县衙一样,坐北朝南,正对青弋江,庙基由大方石砌成,很高的石阶在门前伸开,气势非凡。庙宇共三进,最外层的栅栏搭盖着雨披,避免门前台阶滴雨。下有宽大匾额“江东首邑,城隍灵祠”。门口左厢立有牛头神、白无常,手持哭丧棒;右厢立有马面神、黑无常,手拿条幅“你也来了”。前殿门口是一对大石狮,里面东西二侧立有“哼、哈”二将之神像,并有一面巨大的羊皮鼓,人鬼有冤皆可前来告状申诉。后有一天井,又称配殿。两厢是所谓“阴曹地府”的十大地狱。
据说,人死后来到阴间,必经十殿阎罗的审问,如曾做过坏事,将受到严厉惩罚。穿过庭院,是城隍大殿,城隍端坐中间,左边站一判官,拿着生死簿,大笔一勾,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大权;右边站一公差,手拿勾魂牌和铁索,专捉恶鬼下地狱……
芜湖城隍庙对后世各地的城隍庙影响极大,最终形成中国特有的城隍文化现象。
北齐大将慕容俨率兵镇守郢城的时候,受到敌军攻击,慕容俨日夜苦思攻敌的策略,夜里梦到芜湖城隍到来,不禁大喜,拜问制敌妙计。不想,当夜狂风大作,大雨倾盆,他即刻梦醒,披挂上阵,主动出击敌人营垒,大获全胜。从此,人们普遍相信城隍的神威,开始替城隍立庙。当然这是神话故事,但反映出当时人们渴望出现天赋神力的大无畏英雄来保卫每个城池百姓的安宁。到唐代,著名文学家如韩愈、杜牧、李商隐等,都曾撰写过《祭城隍文》。利用城隍来监督各级政府官员廉洁从政的做法,从宋代就已开始,到明代得到进一步强化。朝廷规定,新官到任三日内,必须拜谒城隍庙,对城隍发誓“忠君爱民”,才能得到城隍的相助。
南宋芜湖县令沈端节,为人谨慎守节,他刚接到指令为芜湖地方长官,下车伊始即到城隍庙明誓城隍神,摆上蔬果香烛,念念有辞,曰:“某奉命为芜湖令,不敢造次,谨依法奉公,如有伤天害理处,愿神明察之、殛之。”他在任五年,风调雨顺,确实应验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为芜湖百姓办了许多好事,曾多次带头捐出俸禄,修缮水利工程,有时竟弄到无隔夜粮的窘境。后来他调离芜湖,百姓在城隍庙中辟有他的生祠,借以表达对这位清官的深深怀念……
上世纪五十年代尚存的芜湖城隍庙,是清代嘉庆年间在原址上重建的大庙。整个庙宇结构完整、古朴华丽、气势雄伟,无论在规模还是精美程度上都超过以往,成为江南一带有名的庙宇。
从资料中得知,1954年前,这座庙宇还基本保持原样,还允许民众参观,但不久由芜湖专员公署划为大礼堂,大小菩萨偏堆一隅,有残破不堪者被弃之青弋江中。到文化大革命时期,所有偶像全部被毁,庙宇改为皖南大戏院。
早年,人们进入城隍庙,一方面通过形象的道具可以明白“惩恶从善”的道德规范,另方面通过辅助文字的提醒,加深对城隍说教的理解,其中的楹联就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它或为祈福语或为警世佳句,增添了城隍文化的内涵。芜湖城隍庙前那副楹联,就很好地诠释了人间善恶“因果相报”的哲理:“为善必昌,不是不昌,祖上有余殃,殃尽必昌;为恶必亡,不是不亡,祖上有余德,德尽乃亡。”前殿廊檐下的石柱上,刻有楹联:“欺己即欺天,亏心事难逃鉴察;有因必有果,到头时不爽毫厘。”第三进即城隍殿的中堂,有楹联说得诙谐有趣,让人抚掌沉思:“淫人妻女,占人民房,欺凌鳏寡孤独,这般凶徒,任你烧香也无益;孝于父母,友于兄弟,和睦乡亲邻里,若个善士,见我不拜又何妨?”刻画民间善恶,真是一针见血。
随着统治者对城隍的重视,民间逐渐形成一整套崇拜城隍的礼仪和风俗。每年的“城隍会”,即城隍出巡的日子,市民家中十室九空,集中在出巡道上观看隆重的典礼。根据城隍的地位,一般享有当地最高行政长官的仪仗。走在最前的是标着“城隍”的旌旗队伍,紧接的是锣鼓开道、唢呐高吹,几位扛着“肃静”、“回避”木牌的兵士耀武扬威地驱赶观看热闹的民众,后面就是所谓“白无常”、“黑无常”,戴着尖尖的高帽,身披金银纸钱,面涂杂色,帽上书有“一见大吉”字样,看着他们招摇过市的丑态,可以让人啼笑皆非。
正如鲁迅先生在《无常》一文中说:“我和许多人———所最愿意看的,却在活无常。他不但活泼而诙谐,单是那浑身雪白这一点,在红红绿绿中就有‘鹤立鸡群’之概。只要望见一顶白纸的高帽子和他手里的破芭蕉扇的影子,大家都有些紧张,而且高兴起来……”之后,才是城隍的大驾,他被八大汉高高地抬着,满面红光,被油彩涂满脸颊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有趣。后面跟着衣著华丽的无常嫂,手拿大红罗帕,忸怩作态,最大程度彰显着俗世的笑料。
特别是阴历三月二十八,十里长街热闹非凡,家家张灯结彩,店铺早准备好纸张香烛鞭炮等物,一俟城隍仪仗浩浩荡荡走进街口,鞭炮齐鸣,欢呼不断,男女老少尽皆蜂拥上前,迎接城隍的巡视。
正月十五夜晚,城隍庙的“子孙灯”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前来接受城隍赐子的活动。正殿神龛前安放一圆形铁架,架上里里外外许多层,共点九十九盏油灯。远远望去,一圈圈的灯火好像一层层希望,这些企盼得子的人们,焦急地等待城隍的“疏忽”,据说偷到一盏油灯即生贵子。然而庙中道士为了防止有人偷灯,在香案两头各站一人,被称之“活鬼”。这些盼子的男女在长期摸索中总结出一套“偷灯”的经验,他们派几位漂亮的女子有意与道士搭讪,并做出种种风流挑逗的举动,引得道士目迷神离,另有妇女便趁机下手嘬口将油灯吹灭,用宽大的衣襟一扫,严严实实遮住灯盏,神不知鬼不觉把油灯捎走……
城隍庙历来又是展示芜湖饮食文化的集中地。这里的小吃既有芜湖地方特色,又兼顾南北风味,馄饨、面条、糍粑、蒸饭和各式荤素小吃应有尽有,一直是市民爱光顾的地方。同时,它又是大众娱乐场所,到了节假日,庙内有许多摊贩设点,什么测字看相、唱戏说书、变戏法卖梨膏糖之类的摊点,吸引着无数人众。
清末民初,又多了卖字画的摊头,一些民间画家作画现卖,给城隍庙增添了高雅的文墨气氛。当年著名画家萧尺木和他的书画朋友,也常聚此切磋技艺,交换或赠出自己的画作。清代一品大员黄钺,也曾有诗称赞城隍庙文化集市的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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