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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建杂谈] 柳州地名志-历史资料《广西数字方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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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0 19:54:2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书我高中在图书馆借过,后来上孔夫子收了一本,有点店卖的还盖有某些单位图书室的章。那个网站的PDF我下下来是空白的,还以为不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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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3 11: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yuasa 发表于 2022-6-20 19:54
这本书我高中在图书馆借过,后来上孔夫子收了一本,有点店卖的还盖有某些单位图书室的章。那个网站的PDF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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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10 02: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柳州地名历史层次寻踪(覃风余)

【摘 要】地名是历史的活化石。地处广西中部的柳州市是多民族杂居之地。其早期居民是当地的壮族及其先民,秦汉以后,内地汉族各民系先后进入柳州居住。从不同的地名,可窥探不同民族或民系留下的历史文化印记。

【关键词】民族交融;柳州地名;历史层次

地处广西中部的柳州市,是多民族共同居住之地。先秦时期,这里是壮族先民瓯骆越人居住地。汉武帝平定南越国后,分岭南为九郡,今柳州属郁林郡潭中县辖地,并成为县驻地,中原人开始进入今柳州一带。唐代时,始称柳州,并成为州一级驻地,迁居柳州的汉族增多。明清时期,大批汉族各民系从今广东、湖南进入柳州,人口逐渐超过原住的壮族,形成了壮、汉 (包括西南官话、平话、客家等民系)民族共同居住的城市,西南官话开始成为柳州通用语言,俗称“柳州话”。学界一般认为,广西的西南官话是明朝初年傅友德、沐英等人平蜀征滇、调北填南后才大量进入广西或柳州的。因而,通过对柳州一些具有代表性地名的考察,可以窥见历史上壮、汉民族文化交融留下的印记。

“这边河”、“那边河”
柳江像一条玉带把柳州分为南北两边,柳州人通常将北岸称为“河北”,将南岸称为“河南”。以柳江两岸为参照,近指的称为“这边河tsi4pεn1ho2”,远指则为“那边河na4pεn1ho2”。很多初到柳州的北方人按照汉语的构词法来理解:有两条河,一条是这边的河,一条是那边的河。这一解读跟柳州人的语感相差甚远,柳州人就认为只有一条柳江河,河的这边是“这边河”,河的那边是“那边河”。柳州人的柳州话,其语义的理解不按一般汉语的构词规则,二者之间的关系如下:

显然,柳州话的构词法在壮语里得到很吻合的解释。按照壮语的构词法,河的这边/河的那边应该说成pa∶i6ni4ta6(边-这-河)/pa∶i6an1ta6(边-那-河),柳州话直接把壮语中心词居前的语序拷贝下来了。

柳江是柳州市的母亲河,哺育着柳州世代子孙,见证了柳州从古至今的开发史。这么重要的地理实体用壮语的构词法说出来,说明壮族在柳州的开发史上的地位何等的举足轻重。壮族是生活在广西的土著,至今柳州市仍处在壮族人的包围圈中。所以,壮族是柳州最早的居民,后来汉族各民系的居民来到柳州后,沿用壮族“这边河”、“那边河”这一早已约定俗成的说法而已。


“雀儿山”
雀儿山是柳州市重要的风景区,坐落在市区北面,形状像一只扑翅的小麻雀,故名,柳州话新派音tɕhyε4ə2san1,老派音tɕhio2ə2san1。“雀儿”就是小麻雀,在名词的后面用个后缀 “儿”表小称进而表示喜爱的色彩,我们并不陌生。普通话里“老头儿”和“老头子”,前者就可爱,后者就厌烦。北方话的顺口溜“老大皮,老二淘,家家有个坏小三儿”,第三个孩子叫“小三儿”,有喜爱色彩。可柳州人讲的官话,并没有在名词后面加个“儿”的。电影电视上北方的人名或物件名后面有个“儿”,如“娟儿、蒜瓣儿、心眼儿、一点儿”,柳州话人觉得很别扭,说不上来。柳州官话的小称是在人名或物件后面加上个“崽”,如“碗崽 (小碗)、瓢羹崽 (小勺)、鸭崽 (小鸭)、鱼崽 (小鱼)”,甚至辈分高但年纪小的叔叔、小姨都可以叫“小叔崽、小姨崽”。笔者小时候每每登临雀儿山时都觉得这个名字很不柳州,按照柳州官话的构词方式,应该叫“麻雀崽山”才对嘛。《柳州方言词典》中称:柳州方言不用“儿“做词尾,只有这座山的名字用“儿”。可见,“雀儿山”不是今天柳州官话的居民命名的,是个历史地名。

对命名“雀儿山”的居民,有两种假设。(1)明清时期,从西南地区迁入的操西南官话的居民命名的,这些居民的语言里用“儿”做小称后缀。今天的柳州官话小称演变为后缀“崽”,“雀儿”作为底层保留下来。(2)西南官话传入柳州的明清之前,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命名。

第 (1)个假设成立的关键取决于西南官话是否用“儿”做小称后缀。语言学界对西南官话有很多研究材料。研究表明,西南官话最常见的小称手段是重叠,或者重叠后“儿化”。如昆明:瓶瓶│核核│洞洞│棚棚│塘塘│ (张宁1987)、成都:刀刀儿│椅椅儿│巷巷儿│盖盖儿│皱皱皱折│尖尖儿│ (梁德曼、黄尚军1998)、四川仁寿:包包儿│扣扣儿│盆盆儿│蚊蚊儿│梳梳儿 (刘自力1987)、贵阳:灰灰│虫虫│豆豆│杯杯 (汪平1994)、“雀儿山”里的“雀儿”跟西南地区官话的小称很不同。首先,名词“雀”不需要重叠。其次,“雀儿”的“儿”跟西南地区官话的“盆盆儿”的“儿”也不同。“盆盆儿”的“儿”是“儿化”,属于黏着形态,即用一个无法独立语音形式(没有声母和声调)来承担。而“雀儿山”的“儿”有独立的声韵调,是一个独立的后缀。很显然,二者很不相同。可见,第 (1)个假设难以成立。

再看第 (2)个假设。语言学的研究表明,广西的汉语方言,大体有西南官话、粤语、平话、客家话、闽语、湘语 (邓玉荣2008)。西南官话明代进入广西,客家话进入广西则是清朝康熙中叶以后的事 (蓝庆元2005:85-86)。闽语在广西多是方言岛的形式,操闽语的“福建人在广西落脚已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杨焕典等1985)。湘语本来就与湖南的方言连成片 (杨焕典等1985)。平话来自中原,是秦汉以至唐宋等历代南迁的汉人所操的汉语在湖南南部和广西等地长期交融演变而形成的一种汉语方言,平话在广西的历史,比官话、白话、客家话长得多……当时平话是各民族之间的主要交际用语 (张均如1988)。潘悟云 (2000:201)称:中古华南一带有一个权威的汉语方言,可能是平话的前身,所以南至越南,北至广西北部的壮族、布衣族都要向这个权威方言借用。洪波 (2004)称:宋元明清时期广西境内最具优势地位的汉语方言是平话。根据《广西大百科全书·文化卷》(2008)的研究,广西的粤语分为两个大层次。第一层次是唐宋 (或更早)至元明期间进入岭南的北方汉语,成片分布于桂东南部广大地区,而桂中南及左右江地区的平话也属第一层次。分布于西江至左右江沿岸的白话是明末清初特别是鸦片战争以后经商的粤人逆西江而上带入广西的广府白话,属第二层次。

透过专家的研究可知:在闽语、客家话、广府白话、官话进入广西以前,分布最广、持续时间最长、使用人口最多、最具权威地位的汉语方言是古平话。分布于桂东南、桂中南地区的粤语也属于古平话的范畴。今天柳州市周边的市县,如宜州、河池、鹿寨、武宣、象州、柳城、融水、融安、三江还存留着大量的平话村镇,其语言多以跟通语相对的词语来命名,诸如百姓话、土拐话、六甲话、打土谈、讲伢ŋia2等等。柳州从西汉建潭中县开始,之后历代均有汉族**政权的开发,其主流语言亦极有可能就是西南地区的权威语言——古平话,与周边桂中甚至桂东南通行的语言原来是连成一片的。

方言调查表明,平话 (包括桂东南、桂中南粤语)小称加独立后缀“儿”,广府白话小称加独立后缀“崽”,是当代平话与白话在构词法方面的一个最重要的区别,如:

平话:

猪儿、狗儿、老虎儿、屋儿、车儿、弟儿、妹儿 (梁伟华、林亦2009:256)

牛儿、鸡儿、羊儿、狗儿 (李连进、朱艳娥2009:174)

鸡儿冇学得雀儿飞、乞儿、绿豆儿 (覃远雄等1997:117;349;383)

白话:

伟崽、平崽、世界崽、肥崽、眼镜崽 (林亦、覃凤余2008:248)

平话里的小称“儿”也反映到地名上,桂东南地区也有数量众多的带“儿”字的地名。如藤县境内有很多小山峰形似婴儿坐栏而起名“孩儿坐栏”,藤县金鸡镇胜安村委有个自然村叫“河儿口”,金鸡镇光华电站有个水坝名叫“山儿坝”。柳州官话里的小称普遍加“崽”,与近代广府白话相同而与平话相拗。“雀儿山”的“儿”是个独立词缀,显然是平话的构词法。“雀儿山”最早记载见南宋《舆地纪胜》,时称“雀冈”,金鉷《广西通志》 (清雍正十一年)称“雀儿”,“雀儿山”是民间俗称 (转引自罗玲川1996)。我们有理由相信,“雀儿山”是以化石形式存留下来的中古时期平话词。无独有偶,柳州周边的县就有“儿”的地名,如融县 (今融安县、融水县)有雀儿隘(《柳州府志》75),怀远县 (今三江县)有猫儿山(《柳州府志》61)、柳江县土博圩(今柳江县土博乡)有孩儿山(《柳江县志》39)①,这跟柳州周边通行古平话这一语言状况相通,也与桂东南众多的“儿”字地名一致。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在西南官话、广府白话进入柳州之前,居住在柳州的民系是古平话人。古平话人的语言文化一直占据着柳州的主流地位,直到近代,柳州市区完成了语言替换,平话逐渐让位于广府白话和西南官话,最后退出历史舞台。

“谷埠街”
“谷埠街”在柳州可谓人人尽知。上世纪20-40年代,柳州最繁荣的商业街就在柳江河两岸。北岸最著名的要数沙街 (今五星商厦附近),历来有“三年没发水,猪母戴耳环”的民谚,说明其富甲柳州。而南岸最著名的当属谷埠街了。沙街是广东人沿水路西进进驻柳州的一个主要商业网点,主要经营从水路来的洋货。而谷埠街,听名字就是以经营当地土产的谷物、竹制品、土陶制品等土特产品为主。笔者的老母亲很小就在谷埠街经营豆腐生意,当时管古埠街称“小街”,而沙街是“大街”。

先看地名里的“埠”字。“埠”是“阜”的后起字,《广韵》有“阜”无“埠”。“阜”从字形看与山、高有关系。《说文》:“阜,大陆也,山无石也。”《北堂书钞》引韩诗云:“积土高大曰阜”。“埠”在现代汉语中有“码头”之意,引申出“有码头的城镇”、“商埠”的意思(《现代汉语词典》)。“埠”是“阜”的后起字,“阜”原来的意思是“山无石”、“积土高大”,如何演变为“码头”的呢?这中间经过了一个与“步”义涉音同的阶段。“步”源于上下码头的石级、台阶,民间称“步级”、“踏步”。后语义延伸到渡口码头之意义。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赣水》:“(赣水)又东北迳王步。步侧有城,云是孙奋为齐王镇此城之渚,今渭之王步,盖齐王之渚步也。”唐·柳宗元《永州铁炉步志》:“江之浒,凡舟可縻而上者日步。永州北郭有步曰铁炉步。从语义上看,“阜/埠”与“步”颇为相合。高大的土堆为“阜/埠”,码头的石级为“步”,在罕有轮轨的古代,交通靠水路,舟船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河岸也是高起的土堆,即为“阜/埠”,若堤岸修筑台阶、石级,即为“步”。以“埠/步”为地名的居民点,也必在江河沿岸。“阜”上古幽部並母,《广韵》尤韵字,房九切,浊上调,音似bou6。“步”上古鱼部並母,《广韵》模韵字,薄故切,浊去调,音似bou6。以“步”称“阜/埠”,是因为晚唐或更早,《切韵》尤候韵唇音字大多转入鱼模韵,并且发生了浊上变去,这样一来,“阜/埠”与“步“的读音便相同。“埠、步”完成义涉音同之后,方便上下舟船的堤岸都可称“埠、埠头”或“步、步头”,即码头、渡口。农业社会,舟船是最为便捷的交通工具,码头、渡口一般都成为交易的场所、商品的集散地。

柳州带“埠”的地名除了谷埠街外,还有个窑埠。谷埠、窑埠都在柳江边,有码头的作用,窑埠甚至还是柳州著名的“三穿四漏四码头”的“四码头”之一。谷埠、窑埠又都是商品集散地,与中古以来“埠”的语义甚合,但是语音有变化,“埠“在柳州官话中念fou4声母不念b/p而念f。音韵学上,b/p和f都是唇音,b/p是重唇,f是轻唇。轻唇是从重唇里分化出来的,分化的时代大约在唐朝中期,分化的条件是合口三等。中学语文教材“阿房宫”的“房”要念paŋ,就是要求念古音。“埠”的地名,在广西各地、即便是在柳州都有念p和f两读的,如南宁郊区的“石埠”就念p,桂北有不少称“埠”的地名,“埠”读都读pu,如灵川水埠村。据老辈柳州人回忆,鹿寨、来宾等县份的人把“埠”念做p,与柳州当地念f有区别。另外,老辈柳州人与新辈柳州人也有区别,老辈念p,新辈念f。笔者80多岁的舅舅就将“窑埠”称为iau2pu4。语音演变从横向看,城市中心的语音往往最容易变,而乡村的语音往往存古;从纵向看,新辈人易变,老辈人存古。看来,柳州地名的“埠”,读p的存古,读f是晚来新近的层次。这个新近的f从哪里来呢?

广东的粤语, “埠”也有p和f两个层次,也写作两个不同的汉字。书面语都读fou6,写“埠”,称安徽蚌埠为phɔŋ4fou6,说“新加坡系个大埠fou6”。而原有的 pou6则采用方言俗字表示,如花都有乌茶、门口,增城有鸭埔、大埔,从化有米埗,香港有深水埗,几乎都是 (或曾经是)沿江沿河的小集市。读fou6之“埠”,已经不是原来人们上落的码头渡口,而由此引申为商港大埠,是地道的商品经济的产物 (覃凤余、林亦2007:244)。

广西带“埠”地名在江河沿岸,但不是所有江河沿岸的“埠”都读f。桂东的梧州有“埠fou6民路”,桂中的柳州的“谷埠fou4街”、“窑埠fou4”,桂南左江流域读f的“埠”字地名最多。龙州的壮语地名②里的fawh从声韵调的对应关系看,当是借自汉语的fou6,如:

峒埠Doenghfawh—早年逢4月13,附近男女青年来此趁歌圩,故名。

弄埠Ndongjfawh—逢农历4月21,男女青年在此对歌,故名。

岜埠Byafawh—原为古集市。

埠坝Fawhbaq—此村曾是集市,故名。

对照广西江河沿岸读轻唇f的“埠”字地名,刚好分布在广东商人西进的线路上,其语义也相合,就是指商港集市。所以,柳州话的“谷埠fou4”、“窑埠fou4”的fou4一读是近代随着广东商人带入柳州的。

在柳州的地域开发史上,操白话的广东人做出过巨大的贡献,白话人在柳州近现代历史和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白话人大量进入柳州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别看今天的柳州已经是一个官话为主的城市,但处处刻画着白话的文化印记。解放初,柳州全城人口不足5万,而白话人占了一半以上。当时柳州有很多个粤剧团 (粤剧团一直持续至今),街头皮影戏的念白用白话,连街头叫卖的小贩都叫的是白话的“沙糕,来;萝卜糕,来”。最重要的是,柳州官话里保留着不少白话的成分。除了“谷埠fou4”、“窑埠fou4”的fou4外,上文所举柳州话小称后缀用“崽”也是白话的构词法,词汇中还有一些地道的白话词,如“马蹄”(覃凤余2006)。柳江两岸的老屋,屋主都是白话人。这些老白话人出门讲柳州官话,在家跟家人讲白话,还保留着广东人喝早茶的习惯。上世纪90年代的旧城改造,白话人聚居受到很大的冲击。随着聚居的消失和白话人的老去,白话在柳州基本退出交际的舞台。柳州的白话以文化符号的形式残留在人们的文化娱乐中,比如偶尔听听粤语歌曲,还有部分退休老人自发地到柳侯公园休闲唱粤剧。

几个柳州地名的语言考古,向我们描绘了西南官话进入柳州以前的不同民系。柳州历代主流的语言文化替换的链条可以勾勒为:

壮语→平话 /壮语→西南官话 /白话→西南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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