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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7 23:4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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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西
山西黑砖窑的事件已经沸沸扬扬的闹了一个多月了,网上的众多的网友也是喊杀声一片,本来对这件事就已有很多感慨,方才父亲打来一个电话,嘴里掺杂着焦急的情愫,原因是他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件事,便急匆匆的传来电波,向我敲响警钟。妈妈在父亲的旁边也不停的抱怨,担心她这个远在山西读书的宝贝儿子的安危。
回想去年,山西并不是我愿意来的地方,填志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方在我的心上,当时踌躇满志的我一心想去北京去读书,就不顾实际的吓报了一个学校,结果阴差阳错的跑到太原。经历了一年,对山西的情感实在说是相当的复杂。
我了解山西的历史,这是一个承载着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的古地,哺育华夏儿女的黄河在她的身上缓缓的流过,在那个叫壶口的地方尽情的咆哮。狼烟翻腾,军歌嘹亮,融融的战鼓声中走出了一个千年一帝——唐太宗,挥手向天阙,轰然间开辟出一个万方奏乐的大唐王朝,将豪迈之气冲上万里云霄。山西的商人,从那个小小的西口里走了出来,留下的是一个个带血的脚印,带回去的是收敛了九州的财气,晋商这个称号让接下来几百年的人叹为观止,即使后来的徽商如何,即使如现在叱咤风云的浙商又如何,面对乔家大院,除了兴叹,又能作何感想。
但是山西几千年来所构筑的辉煌大厦似乎是随着大清王朝的没落而走向历史的尘埃的。沿海省份的迅速崛起,中西部地区的衰落,山西也就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甚至慢慢的变在人们的头脑中形成了贫穷的印象。
在我们的印象中,曾经是富甲一方的晋商已经变成了煤老板的阔气,他们曾经在北京车展上大显身手,一出手,便是20辆悍马,他们买房不是一套,而是几栋,他们所展现出来的财气实在是不能让在场的来自长三角的富人们小视,他们似乎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世人,山西现在依旧有钱,山西人在高档消费上依然可以同来自沪杭的人一争高下,在太原大街上疾驰的名车之多之好有甚于杭州,足可见之富。然而电视媒体几乎天天播放的那“挥不去,抹不断”的矿难,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那一张张红色的纸张不是带有血影的,不是附着一个个受害着灵魂的。来到山西,让我这个来自江南的学子的另外一个巨大的反差便是它的自然环境,没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逍遥自在,却多了一份‘‘书童泪眼望汾河‘‘的沉重,省城也是不干净的,每当经过雨水的冲刷后,路面上留下的尽是充溢着黑灰的死水,走在街头小巷,不经意间也可以闻到股股浓郁的臭味,这和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杭州确实是不能可比的。其实山西变成今天这番的模样,从某种程度上演绎的是红烛的角色,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家乡浙江应该是一个能源相当贫瘠的省份,工业虽然发达,但是如果没有来自山西源源不断送来的黑金,要发展的很好几乎也是天方夜谭,繁华的大上海,富饶的珠三角,哪一个可以离开山西这个兄弟省份的几乎无私般的奉献,到头来山西却成了东部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地区,因为它的贫穷,因为它的环境。
方才,有幸拜读了余秋雨先生的《抱愧山西》,想必同样来自浙江的他对山西的情结是一样的。有排斥,有留恋,有抱怨,也有感激。但是对山西的未来却更有一份担心,煤终究是要挖空的,几十年后,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山西还可以有什么可以拿来当作自己发展的动力。想想三年后,火车的铁轮匆匆的驶出太行山,驶出娘子关,我在看看这个与民族同岁的老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或许只是欣然一笑,它为外省的富裕做的太多,是该补偿的时候了,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太行山那一头的春天可以郁郁葱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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