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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destined 于 2014-1-24 13:20 编辑
虹口：怎么找回节奏感
第三只眼看区县：即将过去的蛇年，上海在创新驱动发展、经济转型升级路上逆水行舟、砥砺前行；展望马年，上海迎来自贸区等历史机遇也直面探足改革深水区的挑战。在这场正在进行的改革征程中，17个区县地位举足轻重。《上海观察》推出系列文章，点评各区域竞争力与发展得失。首篇聚焦虹口。
高层大变动
2013年下半年，虹口区的处级干部刚刚经历了一轮密集更替。而这一轮更替的肇始，是7月的高层大变动。
7月上旬，担任区委书记不到两年的孙建平突然接到任命，转任静安区委书记。虹口区委书记一职，由原区委副书记、区长吴清接任。
时值年中各项工作紧张铺开，孙主政后的诸多顶层设计亦逐渐成型，他的离开没有任何征兆。变化突然不仅令虹口区机关公职人员赶到错愕，甚至出乎孙本人预料。
对虹口而言，“干部”是一个始终热门而微妙的核心话题。它直接关乎虹口的节奏感，或者用官方的语言说，“精神面貌”。
接任区长的，是原闸北区委常委、副区长曹立强。“又是闸北来的”，不少虹口人脑中会闪过这样的念头。
这几年，闸北向虹口输出多名局级干部，除曹立强外，还包括现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颜建平，以及已转任市民政局局长的原区委副书记施小琳。虹口则很久没有直接向闸北和其他区域输送重要干部。
在不少人眼里，这实在像个隐喻。传统的中心城区北三区——虹口、闸北、杨浦，10年前虹口的地位比另两个“邻居”高出不止一个数量级，但10年后，局面却几乎完全逆转。
两年前，闸北悄然获得“国家服务业综合改革试点”资格，其时，市北高新技术园区业已成熟，借其成长的生产性服务业已经相当成熟，高端现代服务业开始瞄准中心城区。杨浦则在更早时候获得国家知识创新试点城区称号，过去重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正在脱胎换骨。
摇摆不定的节奏
倒是一直以服务业为特色的虹口，这十年在服务业领域乏善可陈，不仅几乎没有重量级的“国字号”，更重要的是，口号概念颇多，却始终无法精准定位。北外滩规划几易其稿，定位上尽管列入上海国际航运中心，但一直未在航运业内找到明确方向，直至近两年航运金融兴起方有改观。
文化产业方面，拥有丰富历史文化资源的虹口，似乎依然将文化资源放在历史里。当一些文化领域“冷门”城区开始在文化产业上风生水起时，虹口却动作寥寥，令惦念其“文化大区”身份的人不免失望。
老牌的商业街四川北路则数度坐失发展良机，成为“虹口人心中的痛”。2013年，当市中心几条主要商业街开始考虑应互联网经济的冲击时，这条昔日与南京路、淮海路齐名的商街虽已着手建立垫上平台，却难逃形式大于内容之命，甚至挤不进热烈的“核心讨论圈”。
摇摆不定以至失去了节奏，是困扰虹口的核心问题。不少人将其与干部性格挂钩。很长时间内，虹口干部流动缓慢，做事激情也就难有动力。
早年一位现已离职的内部人士曾说，相比一些地方，虹口不乏任务面前“左右张望，看看情况，咬咬耳朵，不了了之”的干部，愿意“弟兄们冲啊”的却不多。有人甚至打趣说，“虹镇老街”同“工农新村”骨子里的性格就不同。
而相邻两区，恰恰都有过一段“弟兄们冲啊”的时段，决策者敢于果断决策，干部尤其是中层的能量则用种种手段予以激活，包括灵活的干部奖惩方式。比如旧区改造，闸北一度立过规矩，干得好的就升，干得不行就下，甚至打破过58岁的“升职封顶线”。
这种简单却管用的思路，使闸北在旧区改造方面每年均有可庆之功，“闸北干部的精神状态”话题亦时常在报纸上长篇累牍。而在很长时期内的虹口，这是无法想象的。
对7月离任的孙建平而言，他在虹口的22个月不可谓不艰苦。上任伊始提出“虹口新崛起”目标后，这位以长于逻辑思维著称的思想型官员反复强调干部状态问题。相当程度上，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对虹口干部的面貌进行改造，以此让虹口找回失去的节奏。
其对旧区改造倾注的心力，最为可见一斑。一方面他努力争取上级层面的资金、房源支持——这是困扰虹口旧改的两大难题；一方面，他则试图构建一套“旧改工作体系”，包括抽调干部去旧改一线，在人力和资源上全区统筹。
在孙的理想中，虹口旧改应当有一种“没有旁观者”的氛围。“没有旁观者”背后是干部间的通力协作、部门条块有效协同。这直指虹口过去颇多问题的重要病结。
“扬眉吐气”靠什么
孙建平离去的7月，有人说他的运气不佳，眼看着成绩与自己擦肩而过。主政虹口时的孙极为辛苦，却在最心心念念的旧改上没有可堪量化的“标志性胜利”。而在两个多月后，虹口旧改却一下子“转运”了。
10月初，虹镇老街1号、7号地块和提篮桥91、92地块，仅用18天就实现二轮征询85%目标，征收协议生效，6000户居民集体搬迁。至年底，这些地区的签约率达到了95%。这样的速度在虹口历史上前所未有，虹口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扬眉吐气”的原因有很多。今年，虹口的动迁房源筹措问题得到了相当程度改善；国家开发银行亦送上“大礼”：历时数月沟通后，虹口从国开行牵头5家银行组建的银团获得100亿元贷款，用以虹镇老街改造。坊间还乐于谈论的是，新任区长曹立强曾在杨浦、闸北两区主持过多年城建工作，是富有一线经验的“旧改区长”。
但显然，没有人能否认过去两年甚至更长时期努力的结果。信任区委书记吴清在总结成果时说，旧改的成果“是在一届一届区委区政府努力下取得的”。懂经的人明白，这不是一句客套话。
如果因为旧改的成果就判断虹口业已“转运”，恐怕操之过急。“交地为王”如今已成共识，而早先启动征收的一些地块，在过了“达标线”后用了几年时间才实现100%签约，对旧改工作而言，硬骨头显然在“85%”之后。
留待吴清解决的难题，还有更多。这位浸淫金融领域多年、3年前来到虹口的中组部交流干部，3年间为虹口带来大量金融领域资源，包括北外滩迅速集聚的大批金融机构和企业。2013年10月，全国首家对冲基金园区在虹口成立，这使虹口在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版图中开始占据一块有份量的位置。
但在担纲区委书记后，他更需要成为一名指挥官，去发现更多领域的问题，以及更多沉睡的资源。就拿文化来说，一度新鲜的“上海音乐谷”，却因迟迟未厘清产业增长点及与周边区域的互动关系等问题，有陷入沉寂的危险。该怎么破局？进而言之，多伦路、四川北路一带的文化资源，包括提篮桥地区的犹太难民史，是否能释放出更大潜力，而不是苦苦支撑式的保护？
自贸区的影响，亦可能使北外滩感受“虹吸效应”。这里如何利用区位优势，通过为入驻自贸区企业提供延伸服务等方式“借势发展”，不是个小课题。
这些归根到底还是回到“人”的问题。在某些方面，吴清颇为注重延续性，比如其与前任一样反复强调虹口干部的协同性问题。这位来自北京的“65后”官员，要吹一点不是“春风拂面”般的新风。
他曾在区委务虚会上告诫台下处级干部：如果每件事到头来都要成立“领导小组”，都由书记区长牵头，“还要各个部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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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3 22: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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