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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6:5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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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
震后第七天
上海专家远程会诊,为伤员们制定合理的治疗方案。
14日,医院内的淤泥已全部清理完,并开始收治一般性的常见病、慢性病人入院治疗。此时,医院药房有的药已浸泡水中,有的药刚清理出来还未及时清点,在诊治病人中出现了无药可用的情况。发现此现象后,医疗队及时联系了医院领导,并主动提出协助药品清点,以保证病人治疗的有效性。上午10时30分,针对地震中的伤员,金山医院组织了专家远程会诊,会诊专家涉及有脑外科、呼吸科、神经科、骨科。通过远程,专家们仔细了解病史、分析病情,为伤员们制定了合理的治疗方案。医疗队也得知,当获知云南发生地震时,金山医院年过六旬的季耀东老院长第一时间报名要求赶赴现场救援。
距离,阻隔不了远方的牵挂。
震后第九天
“只要这里还需要,我们就留下!”
16日,星期天,上海医疗队的队员们放弃了休息时间,一早就各就各位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中。整个医院的医疗秩序已完全正常化,内科病房收治了15名常见病病人,已全部制定临床医治方案。
晚上,医疗队的队员走出医院,街面上的淤泥已基本铲除,地势高的店铺已部分开门营业,地势低的店铺内,店员们还在忙着清理,他们向上海医生感叹:“只要人没事就好。”
地震突发的这个月底,原本是医疗队半年对口支援的到期日子。而据张慧涨介绍,根据当地电视台的报道,本月仍要注意比较强的余震。
那如期撤回上海吗?“只要这里还需要,我们就留下!”张慧涨说。
一位摄影记者经历的灾区24小时
2012年9月7日11时19分,彝良县境内发生5.7级地震。28小时后,我踏上了彝良县余震不断的土地。
战士的眼神
汽车驶入彝良县城,之前在网站和微博上看见的灾区图片渐渐铺展成现实的画面。灾区群众在县城不多的平地上搭起了帐篷,虽然地震没有造成县城的房子倒塌,但是不断的余震还是让群众不敢呆在屋子里。对于一天前的突变,人们的情绪显然尚未平复。电视机被搬到了街上,播放着救灾的新闻,围观的人群中,有的戴着头盔,有的紧紧抱着幼儿。
县城街道被贴着“抗震救灾”字样的各式车辆挤满,站在道路中间指挥交通的一名警察看上去显得疲累,当记者问哪里可以租得到车辆进受灾最重的洛泽河镇采访时,他指着前方左手边一条道路回答:“这里到洛泽河18公里,出租车你是找不到咯,但顺着这条路向上走的车辆都是去洛泽河救灾的,你想办法搭车吧。”
我就这样认识了武警云南总队彝良县中队的战士李涛,当时他正乘车带着搭建临时帐篷的板材往洛泽河镇方向赶。这是个神情镇定的小伙子,当知道我是去前方采访时,毫不犹豫地腾出了身旁的位置。“我们的驻地离灾区最近,是第一批进去的队伍,现在部队还在月河村和龙边村抢险,时间紧呐,先得把人救出来……”
李涛队伍的前沿指挥部设在302省道旁边的一家企业大院内,这个被临时用作安置点的院子内停放着几辆解放军昆明总医院的野战手术车。李涛跳下车立即开始搬运板材,经过我身边时,他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含着坚定。
护士的笑容
告别了李涛,我搭乘着救灾车辆沿着302省道继续向南。在“水泥厂”和“毛坪”方向的岔路口,四辆被巨石砸得稀烂的汽车地标一般地警示路人已经进入了重灾区,虽然这里距离洛河镇还有约10公里的路程,但是山势越来越险,顺着河流在峡谷底部建设起来的村镇与道路被地震造成的滑坡与滚石袭击,损失尤为惨重。
一路往震中前行,天色渐渐昏暗,山坡边被落石击中的车辆,被山石洞穿的民房,卧倒在猪圈里死去的牲口,就这样毫无修饰地呈现在暮色里,扑面而来的是地震时猝不及防被定格的生活。一些灾民背驮着家当正在下撤,边走边斜着头防备着山上可能随时落下的石头。
灾民赶着撤离,与此同时,有人正急着赶往震中。彝良县医院的护士程国萍此时正在往洛泽河发电厂方向的路上,一天内,她已经是第三次赶往洛泽河救人了。当记者拦下他们的救护车时,她神色焦急:“快上来,我们要去发电厂,那里有伤员要撤下来!”
上了车,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救护车凭着车灯的光亮一路前行,走走停停,不时被滑坡的路段阻挡。曾经大面积滑坡的路段,虽然经过抢修,开辟出了勉强容许一辆汽车通过的走道,但是一侧的山体还是陆续有大大小小的石块落下,车辆只能在石头下落较缓的时候选择时机开足马力冲过去。颠簸的车上,程国萍,这个笑容中还透着点稚气的姑娘告诉记者,她和同事们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而开车的师傅更是24小时没有合过眼了。我问她第一次经历地震怕不怕,程国萍把头一歪,说:“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晕倒的预备役士兵
救护车开过一座铁桥,在洛泽河镇发电厂临时安置点停了下来。这个建在峡谷中央一块开阔地上的电厂因为距离陡峭的山体比较远而成为了相对安全的区域。
十几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被蛇皮布和长竹竿搭建起来的临时帐篷围绕着,柴油发电机带来的应急照明给漆黑的夜晚带来一点光明。就在这微微的光亮里,解放军第四十四医院的野战医疗队正忙着为灾区伤员查看伤情,辛苦一天的救灾人员席地而坐在休息,群众有序地领取各地运送来的食物和水。
“有人晕倒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们向一个方向涌去,一名身穿迷彩制服的年轻战士被几名医护人员抬着走出人群。“放倒来!放倒来!”一个医生这样喊着,指挥人们将战士放置在用木板和担架临时铺成的病床上,护士拿来了吊针,医生就在大伙手电筒的光亮里,为晕倒的战士扎针。
一旁站着的小战士告诉记者,晕倒的是他的战友,叫刘克付,今年19岁,他们都是贵州省大方县人武部的预备役战士,7日晚跟随部队投入地震救援工作,已经连续抢险超过19个小时了。在医护人员的照料下,刘克付终于醒转过来。当我从别处采访回来再问他的情况时,这个小伙子已经离开了安置点,回到队伍上。印象中仍然清晰的,是他在昏倒时紧握的拳头,以及手指细缝里的尘土。
天黑时分,我终于到达震中洛泽河镇。但晚上21时,当我准备发稿时,才发现因为余震和塌方地震破坏了通讯光缆,所有的数据信号都无法发出。
那时候,我体会到“新闻是易碎品”的真正含义。
阳光铺洒在洛泽河镇
9月9日清晨,阳光再次铺洒在洛泽河镇的街道上,一夜无眠的人们继续着他们的忙碌。一名电力公司的小伙子在士兵的帮助下,爬上沿街的电线杆抢修被毁坏的电力设施。在他们身旁,一队队的消防搜救队员正准备顺着小道开赴大山深处,那里还有人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顺着来时的路向彝良县城走,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山体上传来大石块滚落的声音,刚喊了一句:“当心!”,一个脸盆般大小的石块就砸在了我前方一名战士身后不过半米的地方。而那个小伙子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声:“好险!”便继续向前进发了。
中午,我终于安全通过了几个滑坡严重的路段,向着彝良县城继续后撤。
背负着液压钳的消防官兵、手臂上箍着白底红十字的医疗救护员、扛着成卷电缆的电信工人……一支支队伍从我面前经过,大家有着不同的任务,却都向着重灾区的方向。在地震中心经历的一天让我知道,这些救援力量给灾区群众内心注入的温暖,是怎样的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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