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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建] 长沙“历史文化名城” 几乎拆得只剩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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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12:45: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保护“凝固的历史”:“不拆”与“不修”长沙市吊马庄一号予园
土司城排水系统遗迹
     长沙“历史文化名城”,几乎拆得只剩下名字了——

    盼:“不拆”真文物

    辛亥革命功勋公馆面临拆毁

    长沙市吊马庄1号,青砖围墙,红砖平房,小青瓦,坡屋顶,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当中,是那样的不起眼。只有由红砖和花岗岩建造的双重门框和门额上所书“予园”二字,依稀透露出这座老宅当年的几分气度。

    “予园”是民国名医刘建勋的旧居, 2005年被列为长沙历史街巷保护建筑和长沙市第二批近现代保护建筑。今年6月,长沙市文物局将其公布为一般不可移动文物。然而,在不到3个月后,天心区古道巷有机棚改(拆除危旧房屋,改造部分建筑体,保留和修缮历史建筑)项目征收指挥部又正式发布公告,将“予园”公馆列为征收房屋。百年老宅,正面临被拆毁的威胁。

    “1904年,我的祖父刘贲予和程潜、赵恒惕等人一同被选送到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学习期间加入了同盟会。回国后就在长沙吊马庄1号购买了宅邸。后来,祖父参加了辛亥革命、二次革命、护国战争、护法战争和北伐战争,任湖南陆军医院院长和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议。”如今也已白发苍苍的“予园”第三代主人刘奇琰说,从这个方面来说,“予园”也算得上是辛亥革命功勋旧居。“抗战期间,这个宅院毁于文夕大火。1945年,父亲在被烧毁的吊马庄1号原址上重建了一栋三开间砖木结构中式公馆,为了纪念祖父,命名为‘予园’。”

    自重建后的60余年来,“予园”一直保存着其固有的风貌。就连老宅中蜿蜒在院子上方的葡萄藤,也依然是那时种下的那棵。每年夏天我们都会在葡萄藤下乘凉,很舒服。”“予园”女主人脸上溢满对这座老公馆的喜爱与留恋。

    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陈先枢在看过“予园”后说:“这是目前长沙市保存最好的民国公馆建筑之一。”

    “父亲刘建勋是长沙名医,曾经担任过湖南公医院院长,1949年还积极营救参加湖南和平起义的民主人士。解放后,一直受到国家统战政策的保护,‘予园’的产权和使用权都得到了保护。因为一直是自家人在居住,所以也经常修缮。” 刘奇琰说起老宅的保护状况,不无自豪。

    但是主人的精心守护,似乎并未成为老宅继续存在的理由。11月5日,记者走访了天心区古道巷有机棚改项目征收指挥部,在指挥部的公告栏内也确实看到吊马庄1号被列入了征收范围。记者在指挥部办公室采访到了一位张姓工作人员,面对记者的询问,该工作人员说:“既然已经列入了征收范围,那么就肯定要征收的。”在记者说明“予园”已被公布为了一般不可移动文物后,该工作人员又表示“我们是不会强拆的”。

  濒临危境的城市老建筑绝不是个案

    在越来越快的城市化进程中,像长沙一样,大多数历史文化名城在老城之外扩建了面积数倍于老城的新城,已成弹丸之地的老城往往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这些地方一方面是浓缩了城市历史文化的标志,另一方面又成为现代城市商业的黄金码头。

    今年上半年,长沙城区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田野实地调查工作全部结束,长沙市城区共登记不可移动文物409处,其中仅新发现的近现代史迹及代表性建筑就达250处,复查的近现代重要史迹及代表性建筑则又有52处。长沙市文物局将其中的老公馆分为六大公馆群,分别是同仁里公馆群,福德里、冯家湾公馆群,马益顺巷公馆群,九如里、连升街公馆群,西元北里公馆群和唐家湾公馆群。

    所以,在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中,濒临危境的城市老建筑也绝不是个案。

    陈先枢,这位长沙老建筑的“活字典”,从长沙市委宣传部退休后,几乎走访遍了每一栋长沙的老建筑。“我觉得对于这些老公馆,现在最紧迫的都不是说什么保护的问题了。现在只要能不拆都很好了。”陈先枢说。

    陈先枢的忧虑是有理由的。

    位于长沙市湘春路旁的西园北里是一个老公馆群,其中的赵恒惕公馆还曾是韩国临时政府驻地。然而现在仍住在其中的居民,却似乎并不了解那么多。一位正在院子中洗菜的居民说:“房子好像有很久了吧,三四十年总有了,都这么旧了。街道上半年派人来我们这登记过了,好像说要拆迁了。”

    今年年初,曾被媒体关注的长沙市最后一个保存完好的会馆——天心区福胜街11号“苏州会馆”,虽然还没有拆除,但北侧墙上的“拆”字和蓝色的围挡依然还在。与其命运一样危险的还有相隔不远的坡子街鸿记钱庄。

    更令人惋惜的是,9月26日,解放路街道东牌楼社区棚改项目中,刚刚被公布为一般不可移动文物的长沙市游击坪4号公馆遭到拆除。

    长沙素有“楚汉名城”之称,“但你知道,长沙城的中心位置是经历了2000多年都没有改变的吗?这在全世界的大城市当中也并不多见啊!”陈先枢说:“可是这些老东西,拆起来就快着呢!走马楼、柑子园、营盘街等等这些老街,短短几年就只剩下一个名字了。”

    蔡道馨,湖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著名文物专家,中年时来到长沙任教,如今已白发苍苍。“现在有些人就喜欢把老的建筑拆掉,再建新的,这是非常非常可惜的,我非常非常痛心,历史文化名城不留住历史建筑,那让来长沙旅游的人如何了解长沙的历史文化?”老教授一连用了4个“非常”。“城市建设应该保留有价值的历史建筑,这并不会影响整体风貌,反而会给人们提供值得回味的地方。像法国巴黎,他们建设新城,就完好的保存了老城区,国家制定了强硬的法律,公众只享有建筑的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一旦他破坏了老建筑,首先警醒警告;如果再犯,便会受到法律严惩。”

  城市应理直气壮留住自己的面孔

    “人们都以为‘文夕大火’烧掉了整个长沙城,其实,老长沙城有大片未过火的区域,一些老建筑火后又得到了修复,所以火后的长沙仍保留了古城原有的街巷格局和空间肌理。”陈先枢介绍,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大跃进”、文革期间虽也破坏了一些老建筑,但老城区尚留存着传统的历史风貌。“但80年代以来,许多文物古迹、具有地标价值的街区和建筑由于开发建设遭到破坏。如坡子街的福禄宫、教育街的中山纪念堂、蔡锷北路的左宗棠公馆、麻园岭的陈明仁公馆、福源巷的左学谦公馆等悉数被拆除。”

    陈先枢说起老建筑就叹气:“其实老建筑也是一种不可再生资源,是区别一个城市个性的标志。如果一个城市的发展仅仅是从不同的院落迁移至千城一面的高楼大厦时,那这个城市还怎么能够理直气壮地找出属于自己的面孔?”

    省文物局文物处处长熊健华说:“在我们的心里,对于这些老建筑,当然是希望有多少留多少。但是目前受文物法保护的是被公布为一般不可移动文物的老建筑,一方面拆除不可移动文物是明显的违法行为,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对于那些还没有被公布为不可移动文物的老建筑拆的速度能够慢一点,数量可以少一点。作为一个历史文化名城,没有独具其本地风味的老建筑那的确名不副实。”

    11月2日,记者来到省文物局执法督察处的时候,处长彭士奇正在处理游击坪4号公馆被拆的事件,他告诉记者,已经向长沙市有关部门去函调查此事,但暂未收到回复。11月3日,记者再次联系彭士奇时,他又在实地走访西园等几个面临拆除威胁的老公馆。他说:“现在很多城市一面拆除真正的老建筑、老街,一方面又花大钱做一些仿古街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为,历史不是随意的制造。

    “所谓古城并不是靠仿古建筑来支撑的,仿古建筑不是原汁原味历史建筑,就像一个人经过涂脂抹粉后,就不再有原汁原味自然的美丽。” 蔡道馨说,像湖南大学的老图书馆,教学楼二栋都是历史建筑,我们虽然建很多新的建筑来代替他们的部分功能,但是依然保存着古老的建筑,因为它们体现着湖南大学厚重的文化内涵。

    值得庆幸的是,长沙历史文化街区尚未达到完全消失的程度,太平街、西文庙坪、化龙池等街区历史风貌保存得比较完整。长沙市政府也为保护这些历史风貌做出努力,制定《长沙市城市总体规划》,划定小西门、潮宗街、天心阁、开福寺等“历史文化风貌保护区”,用占市区0.8%的面积,保留和保护不到1%的老街区。

    陈先枢认为,旧城区棚户改造不一定非得大拆大建。“华龙池、太平街那些历史街区,采取的‘有机更新’的模式进行的改造、修缮就是很好的方法。现在这两个街区,不仅居民的居住条件改善了,而且商业价值看涨,成为了清吧和艺术品商铺的聚集之地。”

    不过也有人对此态度谨慎,蔡道馨认为,有机更新后的已经不是历史建筑的原貌。“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所以我们再利用这些古建筑的同时,要尽可能地最大程度地保持原样。

    “对像老公馆这样的历史建筑,不是把它们一栋栋的保护下来就可以了,而是要像太平街、化龙池样将其周围环境一同保护下来,作为一条历史街巷保存下来。不能说,我在两栋高楼里夹一个老建筑,这完全没有意义。要保证历史风貌的完整性,就要在视觉环境上,做到历史建筑与街区、地段的协调与和谐。” 陈先枢最后说道。

    永顺土司城,留存废墟下真实历史——

    赞:“不修”假古董

    一座古城的“马丘比丘”之梦

    10月29日,湘西永顺县城以东19.5公里的灵溪河畔,当地居民老李正在曾是自家的橘园里,进行紧张地挖掘。两个月前,他们受聘于一支考古队,对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老司城”进行遗址的挖掘和清理。

    老李说,从小就听说了许多土司王的传说,这个地方也是块风水宝地。顺着老李的手指望过去,记者发现了老司城与自然的相融之美。老司城面对绣屏山和翠屏峰,四周山峦叠嶂,一条如丝带般的灵溪河逶迤而过。在这里所有的山势都朝向老司城方向,用老李的话说,这个形态叫“万马归朝”!但唯独有一座叫“飞崖角”的山峰向外。老李说,当年土司王命人在山腰上凿了一个眼,拴上铁链,意思是让“烈马回头”。

    老李的描述让记者感受到了当年的老司城是何等的气派。然而,经过300多年的沉睡,当它再度露出真容时,除了因年代久远而沧桑浮现,其气势却不逊当年。

    经过清理后,由下至上由红石条、青石岩和鹅卵石垒砌而成的城墙,卵石铺设的环城道路,从最顶处盘旋而下的排水系统……分布有宫殿区、衙署区、居住区、墓葬区、宗教祭祀区等遗址区,核心区面积25万平方米,约为北京故宫占地面积的1/3。宫殿区从山脚到山腰就有4至5层重叠的建筑平台,尽显土司宫城的恢宏气度。

    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柴焕波,站在老司城的城墙下手指老司城周边对记者说:“这个地方可以说地势峻峭,依山傍水,整个城的设计又因地制宜,让自然地形和军事防御功能完美统一。虽然废弃近300年,但基础设施保存完整,遗存丰富,城墙、砖雕、建筑、街坊与周围的山水风光融为一体。发掘后,庞大的废墟将展示于人,让其成为中国的‘马丘比丘’(秘鲁古印加帝国遗址)。”

    让永顺老司城成为中国的“马丘比丘”,这并非柴焕波的一厢情愿。在此之前的10月9日,国家文物局公布了12个首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名单和23个考古遗址公园的立项名单,我省铜官窑、里耶古城、老司城3处考古遗址榜上有名。

  文化遗产保护领域提出的新概念

    考古遗址公园是什么?熊建华说:“考古公园是文化遗产保护领域提出的新概念。”如同我国现在有森林公园、地质公园、湿地公园等一样,这些公园是对具备独特景观风貌特征的自然生态资源的一种集中展示,是集保护、科研、科普、旅游等多项功能于一体的资源利用方式。“考古遗址公园的概念就与此类似,主要目的是保护考古遗址本体及其周围环境,同时融合了教育、科研、游览、休闲等多项功能。”

    “提出大遗址公园的建设,就是希望能将考古遗址的保护和发掘融入到当地经济社会建设当中。一方面能提高当地基础设施的建设水平,带动旅游,增加收入,让考古活动、遗址保护能够融入到当地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当中;另一方面也能保证遗址公园考古能长期进行;不用像以前一样,挖一次就回埋一次。”

   

  考古遗址公园不能乱建“人造古董”


    这就是文物保护的历史与现实乃至未来的意义。如果我们的目光已追溯千年,那么请把老祖宗的东西,留给下一个千年。
发表于 2010-11-25 13:29:23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保护岳麓山景观啊,保护历史文化古迹啊,都是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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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13: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事情大多都是某人来长沙以后干的…强烈要求他滚蛋…去祸害别的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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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23:36: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这个问题还去市长信箱给过信,但是估计作用不大。长沙的拆迁很猛。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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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23:47: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现在中国很多城市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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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8 22:41:20 | 显示全部楼层
{:5_127:}长沙好多都是拆了再建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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